【磊凯】天上人间
若你不是天生歌手，我也不是天生演员。
今日份速打抵达。（其实拖了一天才发）
ooc见谅。台风5级预警，有甜也有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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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欢迎乘坐三石航空，我是本次航班SD001的吴机长，想去哪里告诉我，带你飞。”
王俊凯噗嗤一声忍不住笑，在图书馆里他又不好意思出声，尴尬地调整了自己的情绪，拿起手机回了那人微信：飞什么飞，我晚上还要打工。
对方很快又回了：那我和你一起，反正我也是无聊。
王俊凯看了看表，掐算一下去酒吧的时间，还可以复习一个钟头，晚饭就还是罗森解决。又微不可闻地叹气。
他俩在罗森碰了面，吴磊从冰柜里取了王俊凯平时常吃的三角饭团，要了关东煮，想了想又拿了瓶牛奶。王俊凯要结账，吴磊拦着说我来我来，下回请我吃夜宵吧。
王俊凯也没多推辞，默默坐下吃了。
「懒散人无甚经济才，清风明月还诗债。」
他也记不起来和吴磊怎么熟起来的了。
吴磊在学校其实挺受欢迎的，王俊凯在酒吧见到他时一眼就认出他来。S大金融系的吴磊，比他小一届，每次出场旁边都簇拥着一群人，看起来人缘很好。他脸上也总是挂着笑，不知是不是每天都有开心事儿。
王俊凯平时对别人都不太关注，还是因为吴磊这个人存在感太强了。长得好，个性又乐天，还是校队的队长，男生喜欢和他玩，追他的女生也一大把。
是一个和他完全不一样的人。
王俊凯家里边儿条件很普通，懂事得早。上了大学他就不管家里要生活费了，尽量自己挣一点是一点，给家里减轻点负担。
晚上的时候去酒吧当驻唱，其实对他来说是比较轻松的兼职。说起来，也是蹭的吴磊的人面儿。
酒吧老板是比他们大了好几届的学长，姓万，毕业以后就在学校旁边把酒吧盘下来了，吴磊玩的开，和老板还挺熟。
老万酒吧招驻唱的告示早就贴出去了，之前的驻唱是个脾气暴躁又硬核的学姐，跟鼓手闹不和，干了几句脏话话筒一摔就走了，老万两边都劝不和，只能重新再找。
那晚吴磊也在，王俊凯来酒吧，说要应聘。老万从上到下瞄他，乖乖头发剪的清爽，鬓角头发剃得干干净净，一双大眼睛不笑的时候清波碧水，笑的时候像藏了两尾灵动的鱼儿。那句词儿怎么唱来着，“一寸秋波，千斛明珠未觉多”。
老万挠挠头，这人脸还这么小，又背着个双肩包，便不放心道：你该不会是未成年吧？我这酒吧不收童工。
对方默默从书包里拿出了S大的学生证，看起来对付这种问题十分熟练。
晚场的灯光明明暗暗。吴磊在卡座里要了一杯酒，坐在老万旁边说，这是你们新驻唱？还挺好看的。
王俊凯自己带了把吉他，酒吧的灯光像夜空里的星星，使他半个身子隐没在暗中，星星点点的灯光照在脸上。
“Cause we were just kids when we fell in love
Not knowing what it was
I will not give you up this time……”
整场的人屏息凝神，吴磊看见那个少年闭着眼唱得动情，歌声像一杯龙舌兰，从喉头缓缓下肚，又从胃里边烧上来，烧成一片绚丽的火烧云。他待在甲板上，他的小船摇摇晃晃未曾着岸，但他也忘了身在何处，以为自己看见了港湾的日出。
“I don’t deserve this,
darling you look perfect tonight……”
吴磊想不出这胸腔里喷薄欲出的东西是什么，他想留住今晚，又想留住每一晚。他端起酒杯碰了碰老万的杯子，说万哥，你眼光是真他妈的好。
老万笑得嘚瑟，把酒喝尽，朝着台上挥挥手。
喂，小孩儿。你留下吧。
「有也闲愁，无也闲愁，有无间愁得白头。」
从那以后吴磊就见天儿待在酒吧，老万赶他他都不走。
王俊凯唱歌很叫座，大伙儿都说他是情歌王子，太真人不露相了。酒吧一时宾客盈门，大学城里好多女生下了课就打扮的花枝招展地来看情歌王子，男生也熙熙攘攘地来，为了看漂亮女生。老万每天关门时翘着脚数钱乐呵。
王俊凯在学校里也火了，贴吧上挂着他唱歌视频的帖子一再加精。经常有人议论他长得漂亮又不女气，高冷的要命，不知谁能入他的眼。吴磊听着很不舒坦，我也是S大系草之一呢，大家不看看我吗？
但是王俊凯和吴磊迅速混熟了。
送王俊凯回宿舍的路上吴磊问他，喂，你干嘛老这么高冷，看起来不好接触的要命。自己玩比较快活？
王俊凯拉了拉书包带子，“要那么多朋友抓哈子？有几个知心的就差不多了，你来我往的撇人情，我嫌累得慌。”
吴磊语塞，想起自己在酒桌上被灌倒的无数次，突然觉得自己的好人缘也不是特别值得人羡慕。
“那你都交了哪些知心朋友？我也没见着你和别人一块儿玩。”
“他们都在我老家，重庆。从小一起长大的，现在还是好的很。”王俊凯又顿了顿，“上大学我就不交朋友了，感觉和小时候的哥们儿感情很不一样。”
吴磊撇撇嘴，原来如此。
“那我呢？我算不算你的知心朋友？”
王俊凯在宿舍楼下回过头，小虎牙忽然狡黠地露出来挠到吴磊的心上：“你？你是长翅膀的大金毛。”
什么呀这是。
吴磊摸摸后脑勺，不知道回啥，“那我明天来找你，一起食堂吃饭啊！”
王俊凯下了课，问吴磊在哪儿。吴磊说还在篮球场打比赛，还有一节，打完就一起吃饭。
王俊凯就去了篮球场。
人潮拥挤和笛声的轰鸣里，他看到吴磊的汗水从脸颊流过下巴滴落，男孩身姿矫健迷人，手臂肌肉的曲线完美得刚好。
他和周围欢呼呐喊的人似乎格格不入，一直安静地看着，看着。
但他知道，运动场的氛围像一股强大的气流将他卷了进去。吴磊进了个三分球，开心地握拳，往回跑时看到了王俊凯，看着他时眼睛里都是光芒。
王俊凯不由得抓紧了书包带子。
「半世逢场作戏，险些误了终身计。」
唐真好在食堂门前拦住了吴磊。
这女生王俊凯也是认得的，金融系的系花，原先也有风闻，说吴唐二人是金融系的金童玉女，也不知是不是真在一块儿过。
王俊凯干咳了一声，吴磊不自在地看了他一眼，王俊凯耸耸肩，识相地走到大门另一边去。
但听不见他俩说了什么，回来时见唐真好气冲冲地走掉，王俊凯打趣他：“哎呀红粉佳人一时好，风流桃花没完了。”
吴磊：“别乱说话，我对她一点也没那个意思。她好娇气，我说不合适她还非不信，觉得我糊弄她，难不成要我直直白白说我不好你这口。”
“系草眼光好高哦，系花看不上，你看上谁，嫦娥吗？”
吴磊突然意味深长地笑笑：“管他是谁，定是比唐真好漂亮，也比嫦娥漂亮。”
到了晚上他俩从学校后门抄小道去酒吧时，体育系和吴磊一直不对盘的大个子陈伟带着人拦了他俩的路。
这个陈伟，打比赛的时候就看他不爽，吴磊过人陈伟就撞他，两三人防他一个，给他使各种小绊子，吴磊不胜其烦。
“怎么的，今天球场没打过瘾？找你爸干啥？”
“吴磊！”陈伟冲上来抓他的衣领子，“你小子得意个什么劲？真以为大家都乐意理你啊？唐真好你也敢动她？”
“什么玩意儿？我啥时动的唐真好我怎么不知道？”
“少他妈给我装蒜！”
陈伟挥上手，却发现还没打到人，肚子上挨了火辣一脚，一股穿堂劲儿踹得他倒退好几步。
吴磊转头惊讶，王俊凯出腿如风，他还没反应过来，王俊凯又活动活动手腕关节，目不斜视地盯着喘气的陈伟：“要单挑还是群挑？少特么废话。”
那晚他俩痛痛快快打了一架，陈伟和他的学弟被揍得夹着尾巴逃，他说，那个王俊凯，不好惹，他妈的踹人好痛。
吴磊一边擦嘴角流的血，一边乐：王俊凯，你还能干啥你说？你这么能打我怎么不知道？
王俊凯拍拍手上的灰，说你不知道的多的是，老子从小练的跆拳道，我妈叫我防身。
吴磊笑：你长得这么漂亮是得学防身哈哈。
当晚就翘班没去酒吧唱歌，两人在吴磊住的地方的天台喝酒，聊了很久的天，说了很多冷笑话。
王俊凯说我家在山城，路上有好多坡坡，上学不好走，还被狗追，吓得半死裤子还被咬破。
又一边打了酒嗝儿，一边得意道：我现在不怕了，我跑得比狗还快！
吴磊醉意朦胧，月色下他只看见王俊凯的嘴一张一合，红嫩的唇带着水光。脸颊上的伤口带着血痂，使得这张漂亮的脸看起来更真实。
神使鬼差，他的唇已经碰上了他的，吴磊心想会不会他也要被狠狠踹上一脚才能清醒。但他没有，他被王俊凯按住肩膀，吻了回来。
你让我好惊喜，王俊凯。
「美貌娘，名家子，自驾着个私奔车儿。」
王俊凯在台上调试吉他拨弦对音，今晚要唱《lucky》。吴磊浓情蜜意地盯着，越看越发觉得好看的不得了。
老万受不了吴磊流露的酸臭笑容，说你好恶心，能不能收敛一点，哈喇子流到我酒杯上了。
吴磊持续盯着毫不在意：你嫉妒我，嫉妒我获得上帝的宠爱，爱神的垂青，天赐的良人。你这个死单身。
老万：你再说我就把你赶出去了，这酒吧是老子开的。
吴磊：王俊凯给你挣了这么多钱，你怎么还不给他提工资？黑心肝的做个人吧！不然我就不让他来唱歌了！
老万：？？？
后来老万还是给提了工资，吴磊还多塞了一些钱骗他说是奖金。王俊凯说我在这唱的挺开心的，挣得多还是少没关系，老万是个好人。
吴磊拿出自个儿备的保温杯，说情歌王子你受累了，你咋不出道呢，来喝点水吧。
王俊凯看了一眼，说你不会里面真的放了枸杞？我还没这么硬核呢。
吴磊打开那个保温杯，大吼道：才不是，泡的润喉胖大海！
那个蓝色的保温杯上印着月亮和小兔子，特别好看，王俊凯就留下来用着了。
到了秋天的时候，吴磊神神秘秘把王俊凯叫出来，说你猜猜我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
王俊凯一脸警惕：别是什么大宝贝。
吴磊啧了一声，手上捏着两张演唱会的票，在王俊凯眼前摇了摇：我拜托朋友帮我留的两张内场票！你偶像！周杰伦！
王俊凯愣了一下，抱住他蹦哒了起来，笑得傻里傻气：你太好！你最好！从现在开始你是我偶像！
吴磊也笑，什么烽火戏诸侯，什么无人知是荔枝来，明白了明白了。
演唱会上粉红灯光漫漫，王俊凯high得不行，跟唱了全程，走在回家的路上还在唱周杰伦串烧，天真得像个孩子。
吴磊拉着他的手，心里头暖暖的。
「花开但愿人长久，人闲难得花依旧。」
他俩住到了一起去，吴磊家给他买的房就在大学城附近，他一个人住觉得空荡荡，两个人住他心里满当当。
王俊凯说的对，他确实还有好多事情都不知道。
王俊凯会做很多菜，重庆人做的菜无辣不欢，非说和他吃鸳鸯锅伤感情，吴磊被他带成了辣口。
王俊凯还有轻微强迫症，做完床上运动他压着王俊凯在床上不让起来，王俊凯拿脚踹他：你还不快给我洗干净了？不洗干净不准上床睡。
王俊凯还特念旧，有一回他把王俊凯的白衬衫不小心当成他自个儿的旧衣服给扔了，王俊凯气的大骂一通败家子。吴磊也不高兴，不就是件旧衣服吗值得和他大呼小叫的。王俊凯说你这种没吃过苦的臭小子哪知道穿针引线的珍贵。
他俩冷战三天，最后吴磊还是求和好了，王俊凯说那件衣服是高中老师送给他的升学礼物，他很珍惜的。吴磊抱着他说对不起，以后不管是什么，你的一切我都会珍惜。
他俩住在一起的日子，王俊凯熟悉吴磊的每一双球鞋，帮他把袜子洗的干干净净，吴磊躺在床上闻到被子舒爽的味道就放松地打呼噜；吴磊熟悉王俊凯的每一个眼神和表情，不管是床上的哭泣还是床下的笑容，他都刻进了心里去。
地球上的每一个潮汐涨落都和月亮有关系，每一朵花的花开花落也都和太阳有关系。爱情发挥了她最长最远的效用，直到王俊凯打开房门，发现这天不是只是他一个人的天。
吴磊的妈妈说：小凯，你是个懂事孩子，阿姨也不为难你。我听说你在准备考研，不如你搬出去，念书也比较清净。
王俊凯点了点头：阿姨您不用说了，我都知道了。
「浮生若参透？几回朱颜几回白昼。」
王俊凯提着行李回学校，买了时间最近的一班高铁票回家，他和吴磊说他想妈妈了，想回家看看。
吴磊不疑有他，临毕业了他一直在忙他爸公司的事儿，他要实习，他要快点成长，他要给王俊凯一个稳稳当当的未来。
直到他回到家里去，发现整个房子空了一半，他的心也缺了一大块。
那一晚下着雨，他被锁在房间里双目刺红，身份证被他爸扣下，他颤抖着手一遍又一遍拨打王俊凯的电话，等来的永远是冰冷的忙音。
他发了一首歌给王俊凯，是《我爱你》。
无论是远近 什么世纪
在天堂拥抱 或荒野流离
我爱你 我敢去 未知的 任何命运
我爱你 我愿意 准你来跋扈地决定 世界边境
我爱你 让我听 你的疲惫和恐惧
我爱你 我想亲 你倔强到极限的心
哪里都一起去 一起仰望星星
一起走出森林 一起品尝回忆
一起误会妒忌 一起雨过天晴
一起更懂自己 一起找到意义
我爱你 我不要没有你
我不能没有你 绝不能没有你
王俊凯在手机那头抱住自己的双膝，咬着牙关不发出声音。泪水干涸了一遍又一遍，他握着手机反复地听，一直听到没电。
吴磊第一次和他说爱你，也是他所知的最后一次。
“王俊凯，我不敢让你等我，我愿意放你走。但是我爱你。”
后来吴磊回忆起来，王俊凯和他看了一个叫深蓝黑洞的电影，王俊凯看完不说话一直掉泪。吴磊慌乱地抱着他摸着他头发，听见他说：“吴磊，你知道什么是孤独吗？人是不是，永远孤独？”
吴磊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
现在他可以回答了。
孤独就是，你不在我身边，你离我很远很远。
「故人相逢杯莫停，醉和醒争甚？」
吴磊毕业后因为出差去过重庆。
山城像那个人说的一样，美丽，多雾。路上也有很多坡坡。
他在轻轨上看着长江水在雾里翻腾，就像看到他和王俊凯在家吃火锅的日子。
豆腐泡和牛肉在火锅里翻滚，雾气腾上来，王俊凯和他抢最后一个牛肉丸。
他抹了抹眼睛，眼睛好疼。雾气重得他看不清玻璃窗外的重庆。
后来他爸爸的公司上市了，吴磊变得更忙。有很多很多酒局他要去，有很多很多事情需要他打点。他没再回过学校，没再回过大学城的那个小房子，也没回过老万的酒吧。他变得成熟稳健，游刃有余。但他怀念王俊凯说过的每一句话：朋友要那么多抓哈子？有几个知心的就差不多了。
他接到了老万的电话：吴磊你这兔崽子！把你哥我忘干净啦？抽空来找我喝个酒呗。
他去了酒吧，一切好像和以前一样，又好像什么都不一样。
老万给他斟满酒，说：你这混小子，失恋了就不敢来了。怂的。这下好啦，你万哥我这酒吧也要盘给下一届了，你想来也找不到我咯。
吴磊点头，把西装袖子撸上去，一杯龙舌兰满满喝下肚。
老万喝得两颊挂红，打着酒嗝说：唉，我没再遇过像王俊凯歌唱的这么好的驻唱啦，他不出道真是浪费。
你知道不？他毕业以后还来了我这一趟。他不唱英文歌啦，唱了一首什么，我爱你。
唱的很好听，我都听的快哭了。
吴磊不说话，干完了一整瓶酒，深醉不醒。
他醉里好像看见，王俊凯和他一起上美学赏析选修课，他在课桌下偷偷牵王俊凯的手。老师点了王俊凯，让他起来念一段朗诵。王俊凯站起来，阳光透过窗户打在他的白衬衫上，他情感饱满的声音里似乎也镀上了一圈太阳赠给他的金边。
“那不是在寻求什么幸福，也不是为了逃避幸福而奔向他方。你看，下面是比蓝天还清澈的碧波，而上面是金黄色的灿烂的阳光。”
吴磊心中生出了许多骄傲，他的小船好像永不靠岸。
他的小指头似乎还牵着王俊凯，牵着他的天上和人间。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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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到的每一个一个亿都很可爱，谢谢你们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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